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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第49回標題用的修辭

發布時間:2022-08-18 15:10:54

① 《紅樓夢》第四十九回的標題是什麼

《紅樓夢》第四十九回的標題是——琉璃世界白雪紅梅 脂粉香娃割腥啖膻
簡介:香菱做的第三首吟月試得到了眾人的一致好評。邢夫人之兄嫂帶了女兒岫煙進京來投邢夫人,李紈之寡嬸帶著兩個女兒也進京,寶釵之堂妹寶琴也進京待嫁,大觀園里新添了姊妹,更加熱鬧。眾人商議在蘆雪庵賞雪作詩。寶玉第二天起來,出站見雪色皎潔,在櫳翠庵賞玩梅花。湘雲和寶玉向賈母要了一塊鹿肉。眾人吃鹿肉,平兒丟了一個鐲子。

② 紅樓夢第49回

話說香菱見眾人正說笑,他便迎上去笑道:「你們看這一首。若使得,我便還學,若還不好,我就死了這作詩的心了。」說著,把詩遞與黛玉及眾人看時,只見寫道是:
精華欲掩料應難,影自娟娟魄自寒。
一片砧敲千里白,半輪雞唱五更殘。
綠蓑江上秋聞笛,紅袖樓頭夜倚欄。
博得嫦蛾應借問,緣何不使永團圓!
眾人看了笑道:「這首不但好,而且新巧有意趣。可知俗語說『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社裡一定請你了。」香菱聽了心下不信,料著是他們瞞哄自己的話,還只管問黛玉寶釵等。
正說之間,只見幾個小丫頭並老婆子忙忙的走來,都笑道:「來了好些姑娘奶奶們,我們都不認得,奶奶姑娘們快認親去。」李紈笑道:「這是那裡的話?你到底說明白了是誰的親戚?」那婆子丫頭都笑道:「奶奶的兩位妹子都來了。還有一位姑娘,說是薛大姑娘的妹妹,還有一位爺,說是薛大爺的兄弟。我這會子請姨太太去呢,奶奶和姑娘們先上去罷。」說著,一徑去了。寶釵笑道:「我們薛蝌和他妹妹來了不成?」李紈也笑道:「我們嬸子又上京來了不成?他們也不能湊在一處,這可是奇事。」大家納悶,來至王夫人上房,只見烏壓壓一地的人。
原來邢夫人之兄嫂帶了女兒岫煙進京來投邢夫人的,可巧鳳姐之兄王仁也正進京,兩親家一處打幫來了。走至半路泊船時,正遇見李紈之寡嬸帶著兩個女兒--大名李紋,次名李綺--也上京。大家敘起來又是親戚,因此三家一路同行。後有薛蟠之從弟薛蝌,因當年父親在京時已將胞妹薛寶琴許配都中梅翰林之子為婚,正欲進京發嫁,聞得王仁進京,他也帶了妹子隨後趕來。所以今日會齊了來訪投各人親戚。
於是大家見禮敘過,賈母王夫人都歡喜非常。賈母因笑道:「怪道昨日晚上燈花爆了又爆,結了又結,原來應到今日。」一面敘些家常,一面收看帶來的禮物,一面命留酒飯。鳳姐兒自不必說,忙上加忙。李紈寶釵自然和嬸母姊妹敘離別之情。黛玉見了,先是歡喜,次後想起眾人皆有親眷,獨自己孤單,無個親眷,不免又去垂淚。寶玉深知其情,十分勸慰了一番方罷。
然後寶玉忙忙來至怡紅院中,向襲人,麝月,晴雯等笑道:「你們還不快看人去!誰知寶姐姐的親哥哥是那個樣子,他這叔伯兄弟形容舉止另是一樣了,倒像是寶姐姐的同胞弟兄似的。更奇在你們成日家只說寶姐姐是絕色的人物,你們如今瞧瞧他這妹子,更有大嫂嫂這兩個妹子,我竟形容不出了。老天,老天,你有多少精華靈秀,生出這些人上之人來!可知我井底之蛙,成日家自說現在的這幾個人是有一無二的,誰知不必遠尋,就是本地風光,一個賽似一個,如今我又長了一層學問了。除了這幾個,難道還有幾個不成?」一面說,一面自笑自嘆。襲人見他又有了魔意,便不肯去瞧。晴雯等早去瞧了一遍回來,嵸嵸笑向襲人道:「你快瞧瞧去!大太太的一個侄女兒,寶姑娘一個妹妹,大奶奶兩個妹妹,倒像一把子四根水蔥兒。」
一語未了,只見探春也笑著進來找寶玉,因說道:「咱們的詩社可興旺了。」寶玉笑道:「正是呢。這是你一高興起詩社,所以鬼使神差來了這些人。但只一件,不知他們可學過作詩不曾?」探春道:「我才都問了他們,雖是他們自謙,看其光景,沒有不會的。便是不會也沒難處,你看香菱就知道了。」襲人笑道:「他們說薛大姑娘的妹妹更好,三姑娘看著怎麼樣?」探春道:「果然的話。據我看,連他姐姐並這些人總不及他。」襲人聽了,又是詫異,又笑道:「這也奇了,還從那裡再好的去呢?我倒要瞧瞧去。」探春道:「老太太一見了,喜歡的無可不可,已經逼著太太認了乾女兒了。老太太要養活,才剛已經定了。」寶玉喜的忙問:「這果然的?」探春道:「我幾時說過謊!」又笑道:「有了這個好孫女兒,就忘了這孫子了。」寶玉笑道:「這倒不妨,原該多疼女兒些才是正理。明兒十六,咱們可該起社了。」探春道:「林丫頭剛起來了,二姐姐又病了,終是七上八下的。」寶玉道:「二姐姐又不大作詩,沒有他又何妨。」探春道:「越性等幾天,他們新來的混熟了,咱們邀上他們豈不好?這會子大嫂子寶姐姐心裡自然沒有詩興的,況且湘雲沒來,顰兒剛好了,人人不合式。不如等著雲丫頭來了,這幾個新的也熟了,顰兒也大好了,大嫂子和寶姐姐心也閑了,香菱詩也長進了,如此邀一滿社豈不好?咱們兩個如今且往老太太那裡去聽聽,除寶姐姐的妹妹不算外,他一定是在咱們家住定了的。倘或那三個要不在咱們這里住,咱們央告著老太太留下他們在園子里住下,咱們豈不多添幾個人,越發有趣了。」寶玉聽了,喜的眉開眼笑,忙說道:「倒是你明白。我終久是個糊塗心腸,空喜歡一會子,卻想不到這上頭來。」
說著,兄妹兩個一齊往賈母處來。「果然王夫人已認了寶琴作乾女兒,賈母歡喜非常,連園中也不命住,晚上跟著賈母一處安寢。薛蝌自向薛蟠書房中住下。賈母便和邢夫人說:「你侄女兒也不必家去了,園里住幾天,逛逛再去。」邢夫人兄嫂家中原艱難,這一上京,原仗的是邢夫人與他們治房舍,幫盤纏,聽如此說,豈不願意。邢夫人便將岫煙交與鳳姐兒。鳳姐兒籌算得園中姊妹多,性情不一,且又不便另設一處,莫若送到迎春一處去,倘日後邢岫煙有些不遂意的事,縱然邢夫人知道了,與自己無干。從此後若邢岫煙家去住的日期不算,若在大觀園住到一個月上,鳳姐兒亦照迎春的分例送一分與岫煙。鳳姐兒冷眼敁敠岫煙心性為人,竟不像邢夫人及他的父母一樣,卻是溫厚可疼的人。因此鳳姐兒又憐他家貧命苦,比別的姊妹多疼他些,邢夫人倒不大理論了。
賈母王夫人因素喜李紈賢惠,且年輕守節,令人敬伏,今見他寡嬸來了,便不肯令他外頭去住。那李嬸雖十分不肯,無奈賈母執意不從,只得帶著李紋李綺在稻香村住下來。
當下安插既定,誰知保齡侯史鼐又遷委了外省大員,不日要帶了家眷去上任。賈母因捨不得湘雲,便留下他了,接到家中,原要命鳳姐兒另設一處與他住。史湘雲執意不肯,只要與寶釵一處住,因此就罷了。
此時大觀園中比先更熱鬧了多少。李紈為首,余者迎春,探春,惜春,寶釵,黛玉,湘雲,李紋,李綺,寶琴,邢岫煙,再添上鳳姐兒和寶玉,一共十三個。敘起年庚,除李紈年紀最長,他十二個人皆不過十五六七歲,或有這三個同年,或有那五個共歲,或有這兩個同月同日,那兩個同刻同時,所差者大半是時刻月分而已。連他們自己也不能細細分晰,不過是「弟」「兄」「姊」「妹」四個字隨便亂叫。
如今香菱正滿心滿意只想作詩,又不敢十分羅唣寶釵,可巧來了個史湘雲。那史湘雲又是極愛說話的,那裡禁得起香菱又請教他談詩,越發高了興,沒晝沒夜高談闊論起來。寶釵因笑道:「我實在聒噪的受不得了。一個女孩兒家,只管拿著詩作正經事講起來,叫有學問的人聽了,反笑話說不守本分的。一個香菱沒鬧清,偏又添了你這么個話口袋子,滿嘴裡說的是什麼:怎麼是杜工部之沉鬱,韋蘇州之淡雅,又怎麼是溫八叉之綺靡,李義山之隱僻。放著兩個現成的詩家不知道,提那些死人做什麼!」湘雲聽了,忙笑問道:「是那兩個?好姐姐,你告訴我。」寶釵笑道:「呆香菱之心苦,瘋湘雲之話多。」湘雲香菱聽了,都笑起來。
正說著,只見寶琴來了,披著一領斗篷,金翠輝煌,不知何物。寶釵忙問:「這是那裡的?」寶琴笑道:「因下雪珠兒,老太太找了這一件給我的。」香菱上來瞧道:「怪道這么好看,原來是孔雀毛織的。」湘雲道:「那裡是孔雀毛,就是野鴨子頭上的毛作的。可見老太太疼你了,這樣疼寶玉,也沒給他穿。」寶釵道:「真俗語說『各人有緣法』。他也再想不到他這會子來,既來了,又有老太太這么疼他。」湘雲道:「你除了在老太太跟前,就在園里來,這兩處只管頑笑吃喝。到了太太屋裡,若太太在屋裡,只管和太太說笑,多坐一回無妨,若太太不在屋裡,你別進去,那屋裡人多心壞,都是要害咱們的。」說的寶釵,寶琴,香菱,鶯兒等都笑了。寶釵笑道:「說你沒心,卻又有心,雖然有心,到底嘴太直了。我們這琴兒就有些像你。你天天說要我作親姐姐,我今兒竟叫你認他作親妹妹罷了。」湘雲又瞅了寶琴半日,笑道:「這一件衣裳也只配他穿,別人穿了,實在不配。」正說著,只見琥珀走來笑道:「老太太說了,叫寶姑娘別管緊了琴姑娘。他還小呢,讓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要什麼東西只管要去,別多心。」寶釵忙起身答應了,又推寶琴笑道:「你也不知是那裡來的福氣!你倒去罷,仔細我們委曲著你。我就不信我那些兒不如你。」說話之間,寶玉黛玉都進來了,寶釵猶自嘲笑。湘雲因笑道:「寶姐姐,你這話雖是頑話,恰有人真心是這樣想呢。」琥珀笑道:「真心惱的再沒別人,就只是他。」口裡說,手指著寶玉。寶釵湘雲都笑道:「他倒不是這樣人。」琥珀又笑道:「不是他,就是他。」說著又指著黛玉。湘雲便不則聲。寶釵忙笑道:「更不是了。我的妹妹和他的妹妹一樣。他喜歡的比我還疼呢,那裡還惱?你信口兒混說。他的那嘴有什麼實據。」寶玉素習深知黛玉有些小性兒,且尚不知近日黛玉和寶釵之事,正恐賈母疼寶琴他心中不自在,今見湘雲如此說了,寶釵又如此答,再審度黛玉聲色亦不似往時,果然與寶釵之說相符,心中悶悶不樂。因想:「他兩個素日不是這樣的好,今看來竟更比他人好十倍。」一時林黛玉又趕著寶琴叫妹妹,並不提名道姓,直是親姊妹一般。那寶琴年輕心熱,且本性聰敏,自幼讀書識字,今在賈府住了兩日,大概人物已知。又見諸姊妹都不是那輕薄脂粉,且又和姐姐皆和契,故也不肯怠慢,其中又見林黛玉是個出類拔萃的,便更與黛玉親敬異常。寶玉看著只是暗暗的納罕。
一時寶釵姊妹往薛姨媽房內去後,湘雲往賈母處來,林黛玉回房歇著。寶玉便找了黛玉來,笑道:「我雖看了<西廂記>,也曾有明白的幾句,說了取笑,你曾惱過。如今想來,竟有一句不解,我念出來你講講我聽。」黛玉聽了,便知有文章,因笑道:「你念出來我聽聽。」寶玉笑道:「那《鬧簡》上有一句說得最好,『是幾時孟光接了梁鴻案?』這句最妙。『孟光接了梁鴻案』這五個字,不過是現成的典,難為他這『是幾時』三個虛字問的有趣。是幾時接了?你說說我聽聽。」黛玉聽了,禁不住也笑起來,因笑道:「這原問的好。他也問的好,你也問的好。」寶玉道:「先時你只疑我,如今你也沒的說,我反落了單。」黛玉笑道:「誰知他竟真是個好人,我素日只當他藏奸。」因把說錯了酒令起,連送燕窩病中所談之事,細細告訴了寶玉。寶玉方知緣故,因笑道:「我說呢,正納悶『是幾時孟光接了梁鴻案』,原來是從『小孩兒口沒遮攔』就接了案了。」黛玉因又說起寶琴來,想起自己沒有姊妹,不免又哭了。寶玉忙勸道:「你又自尋煩惱了。你瞧瞧,今年比舊年越發瘦了,你還不保養。每天好好的,你必是自尋煩惱,哭一會子,才算完了這一天的事。」黛玉拭淚道:「近來我只覺心酸,眼淚卻像比舊年少了些的。心裡只管酸痛,眼淚卻不多。」寶玉道:「這是你哭慣了心裡疑的,豈有眼淚會少的!」
正說著,只見他屋裡的小丫頭子送了猩猩氈斗篷來,又說:「大奶奶才打發人來說,下了雪,要商議明日請人作詩呢。」一語未了,只見李紈的丫頭走來請黛玉。寶玉便邀著黛玉同往稻香村來。黛玉換上掐金挖雲紅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紅羽紗面白狐狸里的鶴氅,束一條青金閃綠雙環四合如意絛,頭上罩了雪帽。二人一齊踏雪行來。只見眾姊妹都在那邊,都是一色大紅猩猩氈與羽毛緞斗篷,獨李紈穿一件青哆羅呢對襟褂子,薛寶釵穿一件蓮青斗紋錦上添花洋線番羓絲的鶴氅;邢岫煙仍是家常舊衣,並無避雪之衣。一時史湘雲來了,穿著賈母與他的一件貂鼠腦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發燒大褂子,頭上帶著一頂挖雲鵝黃片金里大紅猩猩氈昭君套,又圍著大貂鼠風領。黛玉先笑道:「你們瞧瞧,孫行者來了。他一般的也拿著雪褂子,故意裝出個小騷達子來。」湘雲笑道:「你們瞧瞧我里頭打扮的。」一面說,一面脫了褂子。只見他里頭穿著一件半新的靠色三鑲領袖秋香色盤金五色綉龍窄褃小袖掩衿銀鼠短襖,裡面短短的一件水紅裝緞狐肷褶子,腰裡緊緊束著一條蝴蝶結子長穗五色宮絛,腳下也穿著麀皮小靴,越顯的蜂腰猿背,鶴勢螂形。眾人都笑道:「偏他只愛打扮成個小子的樣兒,原比他打扮女兒更俏麗了些。」湘雲道:「快商議作詩!我聽聽是誰的東家?」李紈道:「我的主意。想來昨兒的正日已過了,再等正日又太遠,可巧又下雪,不如大家湊個社,又替他們接風,又可以作詩。你們意思怎麼樣?」寶玉先道:「這話很是。只是今日晚了,若到明兒,晴了又無趣。」眾人看道:「這雪未必晴,縱晴了,這一夜下的也夠賞了。」李紈道:「我這里雖好,又不如蘆雪廣好。我已經打發人籠地炕去了,咱們大家擁爐作詩。老太太想來未必高興,況且咱們小頑意兒,單給鳳丫頭個信兒就是了。你們每人一兩銀子就夠了,送到我這里來。」指著香菱、寶琴、李紋、李綺、岫煙,「五個不算外,咱們里頭二丫頭病了不算,四丫頭告了假也不算,你們四分子送了來,我包總五六兩銀子也盡夠了。」寶釵等一齊應諾。因又擬題限韻,李紈笑道:「我心裡自己定了,等到了明日臨期,橫豎知道。」說畢,大家又閑話了一回,方往賈母處來。本日無話。
到了次日一早,寶玉因心裡記掛著這事,一夜沒好生得睡,天亮了就爬起來。掀開帳子一看,雖門窗尚掩,只見窗上光輝奪目,心內早躊躇起來,埋怨定是晴了,日光已出。一面忙起來揭起窗屜,從玻璃窗內往外一看,原來不是日光,竟是一夜大雪,下將有一尺多厚,天上仍是搓綿扯絮一般。寶玉此時歡喜非常,忙喚人起來,盥漱已畢,只穿一件茄色哆羅呢狐皮襖子,罩一件海龍皮小小鷹膀褂,束了腰,披了玉針蓑,戴上金藤笠,登上沙棠屐,忙忙的往蘆雪庵來。出了院門,四顧一望,並無二色,遠遠的是青松翠竹,自己卻如裝在玻璃盒內一般。於是走至山坡之下,順著山腳剛轉過去,已聞得一股寒香拂鼻。回頭一看,恰是妙玉門前櫳翠庵中有十數株紅梅如胭脂一般,映著雪色,分外顯得精神,好不有趣!寶玉便立住,細細的賞玩一回方走。只見蜂腰板橋上一個人打著傘走來,是李紈打發了請鳳姐兒去的人。
寶玉來至蘆雪廣,只見丫鬟婆子正在那裡掃雪開徑。原來這蘆雪廣蓋在傍山臨水河灘之上,一帶幾間,茅檐土壁,槿籬竹牖,推窗便可垂釣,四面都是蘆葦掩覆,一條去徑逶迤穿蘆度葦過去,便是藕香榭的竹橋了。眾丫鬟婆子見他披蓑戴笠而來,卻笑道:「我們才說正少一個漁翁,如今都全了。姑娘們吃了飯才來呢,你也太性急了。」寶玉聽了,只得回來。剛至沁芳亭,見探春正從秋爽齋來,圍著大紅猩猩氈斗篷,戴著觀音兜,扶著小丫頭,後面一個婦人打著青綢油傘。寶玉知他往賈母處去,便立在亭邊,等他來到,二人一同出園前去。寶琴正在里間房內梳洗更衣。
一時眾姊妹來齊,寶玉只嚷餓了,連連催飯。好容易等擺上來,頭一樣菜便是牛乳蒸羊羔。賈母便說:「這是我們有年紀的人的葯,沒見天日的東西,可惜你們小孩子們吃不得。今兒另外有新鮮鹿肉,你們等著吃。」眾人答應了。寶玉卻等不得,只拿茶泡了一碗飯,就著野雞瓜齏忙忙的咽完了。賈母道:「我知道你們今兒又有事情,連飯也不顧吃了。」便叫「留著鹿肉與他晚上吃」,鳳姐忙說「還有呢」,方才罷了。史湘雲便悄和寶玉計較道:「有新鮮鹿肉,不如咱們要一塊,自己拿了園里弄著,又頑又吃。」寶玉聽了,巴不得一聲兒,便真和鳳姐要了一塊,命婆子送入園去。
一時大家散後,進園齊往蘆雪廣來,聽李紈出題限韻,獨不見湘雲寶玉二人。黛玉道:「他兩個再到不了一處,若到一處,生出多少故事來。這會子一定算計那塊鹿肉去了。」正說著,只見李嬸也走來看熱鬧,因問李紈道:「怎麼一個帶玉的哥兒和那一個掛金麒麟的姐兒,那樣干凈清秀,又不少吃的,他兩個在那裡商議著要吃生肉呢,說的有來有去的。我只不信肉也生吃得的。」眾人聽了,都笑道:「了不得,快拿了他兩個來。」黛玉笑道:「這可是雲丫頭鬧的,我的卦再不錯。」
李紈等忙出來找著他兩個說道:「你們兩個要吃生的,我送你們到老太太那裡吃去。那怕吃一隻生鹿,撐病了不與我相干。這么大雪,怪冷的,替我作禍呢。」寶玉笑道:「沒有的事,我們燒著吃呢。」李紈道:「這還罷了。」只見老婆們拿了鐵爐,鐵叉,鐵絲糹蒙來,李紈道:「仔細割了手,不許哭!」說著,同探春進去了。
鳳姐打發了平兒來回復不能來,為發放年例正忙。湘雲見了平兒,那裡肯放。平兒也是個好頑的,素日跟著鳳姐兒無所不至,見如此有趣,樂得頑笑,因而褪去手上的鐲子,三個圍著火爐兒,便要先燒三塊吃。那邊寶釵黛玉平素看慣了,不以為異,寶琴等及李嬸深為罕事。探春與李紈等已議定了題韻。探春笑道:「你聞聞,香氣這里都聞見了,我也吃去。」說著,也找了他們來。李紈也隨來說:「客已齊了,你們還吃不夠?」湘雲一面吃,一面說道:「我吃這個方愛吃酒,吃了酒才有詩。若不是這鹿肉,今兒斷不能作詩。」說著,只見寶琴披著鳧靨裘站在那裡笑。湘雲笑道:「傻子,過來嘗嘗。」寶琴笑說:「怪臟的。」寶釵道:「你嘗嘗去,好吃的。你林姐姐弱,吃了不消化,不然他也愛吃。」寶琴聽了,便過去吃了一塊,果然好吃,便也吃起來。一時鳳姐兒打發小丫頭來叫平兒。平兒說:「史姑娘拉著我呢,你先走罷。」小丫頭去了。一時只見鳳姐也披了斗篷走來,笑道:「吃這樣好東西,也不告訴我!」說著也湊著一處吃起來。黛玉笑道:「那裡找這一群花子去!罷了,罷了,今日蘆雪廣遭劫,生生被雲丫頭作踐了。我為蘆雪廣一大哭!」湘雲冷笑道:「你知道什麼!『是真名士自風流』,你們都是假清高,最可厭的。我們這會子腥膻大吃大嚼,回來卻是錦心綉口。」寶釵笑道:「你回來若作的不好了,把那肉掏了出來,就把這雪壓的蘆葦子摁上些,以完此劫。」
說著,吃畢,洗漱了一回。平兒帶鐲子時卻少了一個,左右前後亂找了一番,蹤跡全無。眾人都詫異。鳳姐兒笑道:「我知道這鐲子的去向。你們只管作詩去,我們也不用找,只管前頭去,不出三日包管就有了。」說著又問:「你們今兒作什麼詩?老太太說了,離年又近了,正月里還該作些燈謎兒大家頑笑。」眾人聽了,都笑道:「可是倒忘了。如今趕著作幾個好的,預備正月里頑。」說著,一齊來至地炕屋內,只見杯盤果菜俱已擺齊,牆上已貼出詩題『韻腳『格式來了。寶玉湘雲二人忙看時,只見題目是「即景聯句,五言排律一首,限二蕭韻。」後面尚未列次序。李紈道:「我不大會作詩,我只起三句罷,然後誰先得了誰先聯。」寶釵道:「到底分個次序。」要知端的,且聽下回分解。

③ 寫出《紅樓夢》用了修辭手法的句子摘抄下來

比如對某些人物的描寫:

不一時,只見三個奶嬤嬤並五六個丫鬟,簇擁著三個姊妹來了.第一個肌膚微豐,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沉默,觀之可親.第二個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蛋臉面,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見之忘俗.第三個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其釵環裙襖,三人皆是一樣的妝飾.

一語未了,只聽後院中有人笑聲,說:「我來遲了,不曾迎接遠客!"黛玉納罕道:「這些人個個皆斂聲屏氣,恭肅嚴整如此,這來者系誰,這樣放誕無禮?"心下想時,只見一群媳婦丫鬟圍擁著一個人從後房門進來.這個人打扮與眾姑娘不同,彩綉輝煌,恍若神妃仙子: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上戴著赤金盤螭瓔珞圈,裙邊系著豆綠宮絛,雙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Ё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聞.

心中想著,忽見丫鬟話未報完,已進來了一位年輕的公子: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視而有情.項上金螭瓔珞,又有一根五色絲絛,系著一塊美玉.黛玉一見,便吃一大驚,心下想道:「好生奇怪,倒象在那裡見過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

寶玉早已看見多了一個姊妹,便料定是林姑媽之女,忙來作揖.廝見畢歸坐,細看形容,與眾各別:兩彎似蹙非蹙ズ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以上摘自紅樓夢第三回

寶玉笑道:「既這么著,你也不許洗去,只洗洗手來拿果子來吃罷。」晴雯笑道:「我慌張的很,連扇子還跌折了,那裡還配打發吃果子.倘或再打破了盤子,還更了不得呢。」寶玉笑道:「你愛打就打,這些東西原不過是借人所用,你愛這樣,我愛那樣,各自性情不同.比如那扇子原是扇的,你要撕著玩也可以使得,只是不可生氣時拿他出氣.就如杯盤,原是盛東西的,你喜聽那一聲響,就故意的碎了也可以使得,只是別在生氣時拿他出氣.這就是愛物了。」晴雯聽了,笑道:「既這么說,你就拿了扇子來我撕.我最喜歡撕的。」寶玉聽了,便笑著遞與他.晴雯果然接過來,嗤的一聲,撕了兩半,接著嗤嗤又聽幾聲.寶玉在旁笑著說:「響的好,再撕響些!"正說著,只見麝月走過來,笑道:「少作些孽罷。」寶玉趕上來,一把將他手裡的扇子也奪了遞與晴雯.晴雯接了,也撕了幾半子,二人都大笑.麝月道:「這是怎麼說,拿我的東西開心兒?"寶玉笑道:「打開扇子匣子你揀去,什麼好東西!"麝月道:「既這么說,就把匣子搬了出來,讓他盡力的撕,豈不好?"寶玉笑道:「你就搬去."麝月道:「我可不造這孽.他也沒折了手,叫他自己搬去。」晴雯笑著,倚在床上說道:「我也乏了,明兒再撕罷。」寶玉笑道:「古人雲,`千金難買一笑-,幾把扇子能值幾何!" ----第三十一回

那劉姥姥因喝了些酒,他脾氣不與黃酒相宜,且吃了許多油膩飲食,發渴多喝了幾碗茶,不免通瀉起來,蹲了半日方完.及出廁來,酒被風禁,且年邁之人,蹲了半天,忽一起身,只覺得眼花頭眩,辨不出路徑.四顧一望,皆是樹木山石樓台房舍,卻不知那一處是往那裡去的了,只得認著一條石子路慢慢的走來.及至到了房舍跟前,又找不著門,再找了半日,忽見一帶竹籬,劉姥姥心中自忖道:「這里也有扁豆架子。」一面想,一面順著花障走了來,得了一個月洞門進去.只見迎面忽有一帶水池,只有七八尺寬,石頭砌岸,裡面碧瀏清水流往那邊去了,上面有一塊白石橫架在上面.劉姥姥便度石過去,順著石子甬路走去,轉了兩個彎子,只見有一房門.於是進了房門,只見迎面一個女孩兒,滿面含笑迎了出來.劉姥姥忙笑道:「姑娘們把我丟下來了,要我碰頭碰到這里來。」說了,只覺那女孩兒不答.劉姥姥便趕來拉他的手,"咕咚"一聲,便撞到板壁上,把頭碰的生疼.細瞧了一瞧,原來是一幅畫兒.劉姥姥自忖道:「原來畫兒有這樣活凸出來的."一面想,一面看,一面又用手摸去,卻是一色平的,點頭嘆了兩聲.一轉身方得了一個小門,門上掛著蔥綠撒花軟簾.劉姥姥掀簾進去,抬頭一看,只見四面牆壁玲瓏剔透,琴劍瓶爐皆貼在牆上,錦籠紗罩,金彩珠光,連地下踩的磚,皆是碧綠鑿花,竟越發把眼花了,找門出去,那裡有門?左一架書,右一架屏.剛從屏後得了一門轉去,只見他親家母也從外面迎了進來.劉姥姥詫異,忙問道:「你想是見我這幾日沒家去,虧你找我來.那一位姑娘帶你進來的?"他親家只是笑,不還言.劉姥姥笑道:「你好沒見世面,見這園里的花好,你就沒死活戴了一頭。」他親家也不答.便心下忽然想起:「常聽大富貴人家有一種穿衣鏡,這別是我在鏡子里頭呢罷。」說畢伸手一摸,再細一看,可不是,四面雕空紫檀板壁將鏡子嵌在中間.因說:「這已經攔住,如何走出去呢?"一面說,一面只管用手摸.這鏡子原是西洋機括,可以開合.不意劉姥姥亂摸之間,其力巧合,便撞開消息,掩過鏡子,露出門來.劉姥姥又驚又喜,邁步出來,忽見有一副最精緻的床帳.他此時又帶了七八分醉,又走乏了,便一屁股坐在床上,只說歇歇,不承望身不由己,前仰後合的,朦朧著兩眼,一歪身就睡熟在床上.----第四十一回

④ 紅樓夢49回簡介

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紅梅 脂粉香娃割腥啖膻

第二天一早,香菱便把夢中所得之句寫了出來,得到大家的一致贊許。正說著話,聽丫頭們說來了一幫親戚。

原來是邢夫人的兄嫂及女兒岫煙,李紈的寡嬸並兩個妹妹李紋、李綺,寶釵的叔伯弟、妹薛蝌與寶琴,還有風姐之兄王仁,大家湊巧了一齊趕來。眾人十分高興,尤其是寶玉更是興奮嗟嘆。

賈母尤其喜愛寶琴,逼著太太認她做乾女兒,大家都以為這會引起黛玉的醋意,誰知黛玉竟渾然不覺,寶玉問清原因才明白黛釵之間早已疑團冰釋。

由於人多熱鬧,又趕上冬天第一場雪,大夥決定在蘆雪庵另起詩社。大雪紛飛,除岫煙外,眾人都穿了一色的大紅猩猩氈與羽毛緞的斗篷,好不齊整。

湘雲和寶玉兩個更是別出心裁,竟拿來生鹿肉烤著吃。平兒也有幸加入,但她褪掉的鐲子奇怪地少了一隻。

賞析

本回以香菱中作出《月亮詩》為始,以眾人嚷嚷開詩社作終。中間穿插刑岫煙、薛寶琴等來投。貌似熱鬧,實則凄涼。曹雪芹向來筆意是灰蛇千里的,此回又是於細節處大加描寫,堪稱經典。首先談談香菱的詩。此詩可稱得上是香菱對自己身世的一個回顧和預言。

首聯「精華欲掩了應難,影自娟娟魄自寒」寫得正是幼時的香菱單純可愛,精華難掩,所以才被人販子瞄上拐走,從此孑然一身,影殘魄寒,不勝凄涼。接下來頷聯說,「一片砧敲千里白,半輪雞鳴五更寒」。雖然明月照千里,本是詩人雅士所喜的自然世界。

但在香菱的眼裡卻依舊是凄涼的。這影射出了香菱在賈府里的生活,表面上賈府殷實豪奢,但實則卻已如「五更雞鳴」般將沉淪毀滅。

賈府既然枝多葉茂,親戚自然少不了。之前雖已多次進行描寫,但終有如邢夫人這樣尚未有親戚出場的人物。所以這一次一次性寫入這么多人物,大大彌補了原有人物在家族上的單薄。其次就是曹雪芹又一次利用了自己拿手的暗筆手法,側面烘託了書中人物的性格與關系。

黛玉說自己「心酸而淚少」,正是黛玉病入膏肓之表現,黛玉本為還淚而生,如今淚水已少,大去不遠矣。此實為本回大悲之二也。結尾處,大雪漫天,實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凈」之徵兆。然眾人猶啖鹿脯,談風月而不覺,此為本回大悲之三也。然則平兒失落一鐲子雲雲,皆為後文伏筆。

(4)紅樓夢第49回標題用的修辭擴展閱讀:

琉璃世界白雪紅梅,寫雪地紅梅的景色好不漂亮。一切景語皆情語也。從內容看,似是寫薛寶琴身穿大紅披鳳立在雪地里的美景。而實際上,這白雪,這紅梅,都是指妙玉。妙玉身在佛門,孤標傲世,身心一片潔白,可謂琉璃世界也。

但她是在世難容的境地中生存著的,她美麗如蘭,如紅梅,她的心更如雪地紅梅,她雖然身處佛門,但她是一個青春少女,有自己愛的渴望和追求,這種渴望和追求恰似雪地紅梅,在寒冷寂寞中開放著。

賈寶玉

榮國府銜玉而誕的公子,前世真身為赤霞宮神瑛侍者,現世賈政與王夫人之次子。他作為榮國府的嫡派子孫,出身不凡,聰明靈秀,闔府捧為掌上明珠,對他寄予厚望,他卻走上了叛逆之路,痛恨八股文,批判程朱理學。

給那些讀書做官的人起名「國賊祿蠹」。他不喜歡「正經書」,卻偏愛《牡丹亭》《西廂記》之類的「雜書」。他終日與家裡的女孩們廝混,愛她們美麗純潔,傷悼她們的薄命悲劇。

林黛玉

金陵十二釵之冠。林如海與賈敏之女,寶玉的姑表妹,寄居榮國府。她生性孤傲,多愁善感,才思敏捷。她與寶玉真心相愛,是寶玉反抗封建禮教的同盟,是自由戀愛的堅定追求者。她是書中一位富有詩意美和理想色彩的悲劇形象。

她美得讓人由衷地心疼和愛憐,更具藝術魅力的是她無與倫比的豐富而優美的精神世界。她博覽群書,學識淵博,有多方面的才能,身上還閃耀著追求個性解放、爭取婚姻自由的樸素的民主主義思想的光輝。

薛寶釵

金陵十二釵之冠(與黛玉並列),來自四大家族之薛家,薛姨媽之女,寶玉的姨表姐。她是一個復雜的矛盾糾葛體。她大方典雅,舉止雍容,既有大家閨秀卓越的氣質,沉靜淡泊、溫柔平和的性格,又有心靈深處隱藏的豪放大度。她對官場黑暗深惡痛絕,但仍規諫寶玉讀書做官。

⑤ 紅樓夢里的修辭

《紅樓夢》里有種不太常見的修辭,叫飛白。

在修辭學上,明知其錯而故意仿效的修辭方式,叫做飛白。所謂「白」就是白字的「白」,即別字。故意運用白字,便是飛白。

如文中第二十回:

二人正說著,只見湘雲走來,笑道:「愛哥哥,林姐姐,你們天天一處頑,我好容易來了,也不理我一理兒。」黛玉笑道:「偏是咬舌子愛說話,連個『二』哥哥也叫不出來,只是『愛』哥哥『愛』哥哥的。回來趕圍棋兒,又該你鬧『幺愛三四五』了。」

⑥ 紅樓夢第四十回標題用了什麼樣的修辭手法

史太君兩宴大觀園;金鴛鴦三宣牙牌令。紅樓夢第四十回標題用了對偶的修辭手法。
希望幫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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